close
今天,8/12,媽媽竟然已經離開整整一個月了!真難想像,這個月是怎麼過的,尤其與媽媽鶼鰈情深的老爸,又是怎麼過的。

當朋友溫馨地勸我「節哀」時,總是剛好撥動哀痛的心弦,讓弦音迴盪不已。曾想,「哀」要怎麼「節」?就是不要一直想,盡量讓腦袋去想別的事嗎?可是,蘇軾不早就告訴我們那種「不思量,自難忘」又「無處話淒涼」的情愫了?!然後就不由自己地嗚咽起來。這時應該要經歷基督做我的「節制」!

學校一個重要競賽的「評審」工作,被我推辭了,因為這個競賽的獎項多、獎金高,學生作品的水準愈來愈高,評審需要盡量做到公允。自忖現在的心情,無法擔負如此高度精密的評判,所以推辭了。但是還有其他的會議與評鑑工作,心力真是提不起來,15天的喪假實在不夠。主張「守喪三年」的孔子,才是真正瞭解人性的人!

從來不知道「睹物思人」或「觸景生情」的力量那麼大,在娘家一看到媽媽躺過的床榻和衣物,湧上心頭的哀慟傷感,令人悲咽不能言語。而老爸卻還能像照顧媽媽時那樣,數說著媽媽用物的特別嗜好和習慣,以及病痛中的難受,然後像鬆了一口氣地說:「還好現在都不用了。」聽這樣的話,怎不令人鼻酸?!

父親節,老爸想看告別式(7/23)那天的照片和錄影。那些照片,我整理了好幾天,影片也上傳成非公開版。從家祭、公祭到火化、裝骨灰罈、入塔,老爸一張一張細細地看,一批批來公祭的朋友,他滿帶珍賞地介紹給我聽,他沒參加的火化過程,則由我解說給他聽。

原本想配合媽媽的低調個性,訃文只發給至親好友,沒想到公祭那天的來賓遠超過兩百人,許多不請自來的人還自動來當義工,簡直超出主辦人的掌控。同里的鄰居,雖沒收到訃文,卻彼此相邀來了一大票。預計1小時的公祭,延長了40分鐘。還好我們前一天決定從72個座位的中等廳,換到一百多個座位的大廳。禮儀社的司儀也很有經驗,因時制宜地自動把性質相近的政商文教團體,集合成同一公祭梯次,節省不少時間。十多位藍綠立委和服務處的人也都被司儀叫成同一梯次行禮,聽說這是極少見的局面,不過大家都很配合、不計較,真是感謝他們。還有詩社的朋友吟自創的哀詩、配合手語唱悲詞,國劇社的伯伯悲憤地唱兩句戲曲,一場公祭變成別開生面的「文藝哀悼會」。當天後面那麼多人沒位子坐,老爸一直覺得很虧欠。可見老爸多麼在意這些來參加公祭的朋友,每一個參加者的用心與誠意,都讓爸爸得到很大的安慰。

火化場裡,媽媽的棺木送進爐子前,兩個弟弟帶著妻小以五體投地的大禮向媽媽拜別。「喪盡禮,祭盡誠;事死者,如事生。」這一幕,讓我印象最為感動、深刻,我們家雖因信仰與儀式不同,卻也一同見證了這人間至情的別離之傷。揀骨師將白骨依序放入罈裡的過程,我也一一拍下來了,勇敢的爸爸就這麼一張一張的照片看著,補上送媽媽最後一程。

父親節,我教爸爸滑平板,既給他新東西「玩」,又讓他用平板可隨時把媽媽生前的照片叫出來看。怕爸爸「睹物思人」難受,問老爸想不想搬家?搬家很累,爸爸當然不要。於是,我想搬家,想搬到離爸爸近一點的地方,不知道主覺得如何?!

「往日喜唱幸福生活成追憶,今朝痛別來世再結同心盟。」雖不屬靈,卻真是爸媽的寫照。









arrow
arrow
    全站熱搜

    歐Smile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1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