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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日是美國人的大日子,有兩百萬人衝到華盛頓現場聽歐巴馬就職演講。但是有更多的人,照常士農工商,生活沒受影響,明大校園就是。

這週從 20 日一開學,就忙得不可開交,雖不至於天翻地覆,卻也算得上人仰馬翻,但跟歐巴馬無關。

忙什麼呢?中文課已進入第二學期,流程比較熟悉,除了學生的班別大風吹之外,整理名單和備課仍是重頭戲,TA 比上學期少,工作量自然較吃重,但最忙的還是我從上學期就登記的 ESL 英文課。

免費進修

明大有一個鼓勵教職員進修的福利,由學校董事會提供獎學金(Regents Scholarship),讓同仁在不影響教學或行政工作的前題下,每學期可以自由選修兩門課,學費就由這個獎學金支付。明大的學費很貴的( ESL 每門 $1050),能有免費的課可修,真是好福利!難怪我的中文課也有好幾位教職員來選修。

上學期因搞不清楚狀況,沒能趕上選課,所以期末便早早登記了第二學期的 ESL 英文課,ESL 就是 English as a Second Language ,是專為非以英語為母語的「外籍人士」開辦的語言課。想我來美勞改一年,論文既然沒法進行了,總得學習一些實惠的東西,讓自己心理平衡一點吧!

書到用時方恨少,沒到美國來不知自己英文多麼不夠用。國高中的填鴨教育,雖然讓當時考出來的分數還像樣,而且還記得一些文法觀念,但字彙罕用,死背再多,也只能恭恭敬敬地還給老師。

尤其升國中前的「美匪建交、中美斷交」,對當時少年的我衝擊極大,受傷的民族自尊心轉換成莊敬自強的愛國情操,也產生了莫名的仇美情緒。國中時,看到學長學姐把英文作業撕成碎片,一邊從三樓撒下來,一邊莊嚴地唱著「梅花梅花滿天下,有土地就有它,......」小小心靈就認同,要用「不喜歡英文」來報復見利忘義的美國。......

現在回頭想想,當時義憤填膺的情懷,還真是自誤誤人的狹隘民族思想,語言只是溝通的工具,國與國的愛恨情仇關它何事?信主後,「一個新人」的元素,和「萬有都歸一於一個元首之下」的異象,終於醫治了我多年來被傳統文化政治教育蒙蔽的心眼。如今有機會在美國學英文,又有獎學金幫忙付學費,當然要好好把握機會,也見識見識人家的語言課是怎麼教的。

分級

開學前先有兩個半小時的分級考試(總共有六級),有聽力、字彙、文法和作文四大項。考完後由教學中心的輔導老師一個一個跟學生溝通,建議學生修哪個等級,選那個等級的哪些課。測驗結果,我的得分比例是:寫作〉文法〉字彙〉聽力。這是很容易理解的排序,因為寫作是用我會的字彙在我懂的文法結構中寫出來的,字彙和聽力才真是我的痛腳。

所以,會寫,不表示英文真的好,會講,也不表示英文很行。聽說讀寫,還是得全面檢驗。

難怪許多弟兄姊妹看我跟人用英文交談,好像有來有往,很平順的樣子,都訝異我怎會聽不來用英文釋放的信息。我講英文當然也是選用我會的字彙來表達,加上豐富的肢體語言,對方聽不懂也猜得到,然後我也半猜半懂地跟對方繼續交談下去。可是英文信息是單向的傳講,又有諸多屬靈詞彙,並不是「聽久了就會懂」的。(有一個對此說法的經典抗議:你每天聽狗叫,你聽懂牠在叫什麼嗎?)

至終,教學中心給我分配的級數高過我的預期,我恐怕是因寫作和文法提高了成績,擔心這樣的分級不準,會上到比較難的班。不過,他們對這套測驗系統很有把握的樣子,我只好順服。

學習身份的定位

現在問題來了。他們給我建議的三門課,是每天固定時段,一星期上五天的,所以都有我教的中文課會衝堂。我選兩門只衝堂一天的課,教學中心說應該沒問題,但擔心缺課太多會影響成績,而成績將是一輩子的記錄,便建議我改成「旁聽」(這裡的「旁聽」是不算成績,不點名,自由交作業,但要繳一樣的學費)。

旁聽的身份對我壓力小多了,我當然配合。豈知第二天又來電,說我用獎學金修課,不能以旁聽的身份註冊。這個政策倒也合理,怕人濫用獎學金,不珍惜學習的機會。於是又要我第三天跟授課老師溝通、請示,問能否接受我這個會缺課五分之一的學生?其中一位老師說要回去想一下,到第四天終於給我「沒問題」的友善答覆,意思就是在出席成績方面可以通融。

在這來來往往的溝通過程中,不只一次有放棄的念頭,也體貼自己,何苦自找罪受。但想「被待如同孩子」,不主動求退,只讓主帶領。主若不許,自然會在環境顯明。如今柳暗花明,下一步就要靠主恩典把課修完了。

勞苦的學子

親自當學生了,才知道美國大學生的負擔。同一門課,一週有三個上課地點,如週一、週三在 A 棟,週二、週四在 B 棟,週五在 C 棟,所以每天出門得先看功課表。沒辦法,年紀有點大了,記不來那麼多瑣碎的資訊!此外,不同科目的課,也在不同的教室。我才明瞭,為什麼每節課中間有 15 分鐘,不單是為上洗手間,更是為跑教室。

校園很大,大樓也很大,同一棟樓不同樓層的教室都得走好幾分鐘,何況是不同棟的教室。難怪一下課,校園裡的學生個個背著厚重的書包行色匆匆,原來兩門課的地點,有可能從西岸校園到東岸校園,也有可能從 St. Paul 校園到 Minneapolis 校園。我也有隔三棟大樓的教室,下課趁機練健走,好歹也算一項運動。

然後就是背書包。大學教科書又厚又重,當然也不便宜。這裡的人不會盜印,一定用原版書。書架上可以挑到九成新的二手書,比全新的便宜 $10 左右,但重量跟新書一樣重,銅板紙的質量,彩色印刷,兩門課有三本書,加上講義、作業、字典,約莫 20 公斤吧!我學年輕人,改用後背式的登機箱當書包,真體驗古人「負笈從師」的求學精神。

現在我每天有兩門(共三節)英文課,衝堂的那天也有一節課,兩個老師都很有經驗,上課時間抓得很緊,功課幾乎天天有。一個班不超過20人,一同上課的同學,年紀最大的是 56 歲的德國人大姐,還有來自沙烏地阿拉伯、日本、韓國、蒙古、中國、哈薩克、索馬利亞和巴西的年輕學生或社會人士,真是小小聯合國,上起課來各種口音齊發,煞是有趣。

全英文上課,也不全聽得懂,但大概知道要我們做什麼。在此一邊教書一邊學習,不知道成效如何,也不知道能不能全應付得來,在以教學工作為重的前提下,英文的學習像自我的挑戰,即使竹籃子打水,籃子還是會溼的。

這個學習的機會,是主的恩賞,雖然身體會累,腦筋會疲,但靈裏很喜樂。感謝主!




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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